“如何以史學為志業?——重讀馬克·布洛赫的《歷史學家的技藝》”講演紀要 9月27日晚7點,由廈門大學歷史系盛嘉教授主持、張侃教授主講的人文經典系列講座第21講——“如何以史學為志業?——重讀馬克·布洛赫的《歷史學家的技藝》”在人文學院精彩開講。 一開場,張老師對為何以此為題作了簡要介紹。面臨“四十而不惑”,對自己這些年來學術選擇的思考,回溯自己讀過的書,哪些促成了自己以史學為志業。仔細想想,馬克·布洛赫的《歷史學家的技藝》便是深刻影響著他諸多著作中的一本,如今對其進行重讀和梳理,結合“以史學為志業”這一主題是比較合適的。為了破題,張老師還從古今中外諸多典故中引申出對“志業”的理解,到馬克斯·韋伯1919年“以學術為志業”的演講,“志業”算是經歷了從職業到志向、志趣這一有價值意味選擇的轉變。 接著,張老師從幾個方面講述了對本書重新梳理後的幾點感受。首先,我們應該將這本書放在什麼樣的背景下去理解其產生與出現。一是韋伯“以學術為志業”的宣言的擴散影響,雖然無史料證明布洛赫是否讀過韋伯演講的相關資訊,但通過其師友網路可以推斷布洛赫對韋伯的相關主張應當是有所接觸的。二是布洛赫小兒子“歷史有什麼用”的提問,引發了他對歷史學正當性的思考。三是二戰的影響,從安定生活到戰亂導致顛沛流離這樣一種現實的轉換,讓他產生要從歷史學的角度去思考為什麼歐洲會出現這樣的狀況。儘管有種種艱難,布洛赫仍在努力將自己對“史學家以歷史為志業”的思考與感想以著作的形式表達出來。 然後,從內容上去理解,布洛赫對以下一系列問題作了遞進式的層層剖析,如何為歷史學作合法的論證,歷史學是什麼,歷史學家應該怎樣去思考和研究歷史,以及如何給歷史一個說法。當然這一系列問題都是站在作為一個史學家或說史學研究工作者的角度去探討的。關於歷史學的合法性問題,不難理解在學科分化嚴重的環境下,歷史學面臨種種威脅的境遇,布洛赫力圖為歷史學尋找的合法性及正當性,是從史學工作者本位出發的,他認為歷史學不單單是功能性上的感知自我和認知自我的活動,史學家的工作除了簡單的工匠式的技術活之外,更是一種思想工作,“以認識的深化為皈依”的思想活動。關於歷史學是什麼的問題,有兩個最重要的維度即人和時間,這是史學家感知歷史的兩個最重要的範疇。由於有了複數的人,即在不同時間裡表現成不同形態、多層次的人,才有了活的歷史。又由於這些人都是時間裡的人,便有了一種時間觀,對時間的感知是歷史學家特有的品質。他們感知到歷史是一往直前、不可逆轉的,進而認識到不能脫離特定時間去理解任何歷史現象。關於研究歷史的具體技藝,最重要的便是考察證據,這包括了對證據的認識、理解和運用。因為認識到過去的歷史是無法觀察到的,只能通過借用證據。而證據是殘缺的、不完整的,因此需要有足夠的能力去處理證據;而且隨著證據的不斷增加,對過去的認識也會不斷完善。要理解證據的層次,知道怎樣處理有意的史料和無意的史料,需要借助語言工具和社會科學的手段去處理證據,要明白證據是在為誰說話等等問題。關於對待歷史的態度的問題,究竟是評判還是理解,最合理的應該是通過掌握和分析第一手資料,在特定的歷史脈絡中去理解歷史現象。(撰文/董麗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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