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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志田『特識與常識:歷史想象的翅膀可以飛多遠』演講紀要
  发布时间: 2014-07-16   信息员:   浏览次数: 923

    2014年7月11日下午三點,北京大學歷史系、四川大學歷史系教授羅志田,在格林豪泰廈大店C座一樓會議室作了題為“特識與常識:歷史想象的翅膀可以飛多遠”的講座。 
    在整場講座過程中,羅教授對歷史想象的問題提出了自己的理解,主要從三個方面進行闡述。一是通過歷史想象可以連接歷史隔斷的地方;二是如何給歷史想象力裝上翅膀;三是歷史想象的翅膀究竟可以飛多遠,亦即歷史想象的限度問題。 
    科林伍德在《歷史的觀念》一書中提到歷史的想象問題,是一種形而上的解釋,認為想象就是一種建構,歷史想象不可感知,因為歷史已經成為過去。羅教授認為,歷史想象是一種創造性的活動,我們不應該消極地去接受它,而應該積極地利用歷史想象,不能想的就不是歷史。而歷史知識的擴大也一直是因那些不被歷史學家所重視的東西而擴大的。歷史想象的功能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是將歷史記憶中或許已經隱退的東西重新喚回到歷史記憶中;另外一個方面是能夠盡可能地連接歷史被隔斷的地方。 
    歷史的空白很可能并不是虛無的,反而是有意義的。傅斯年曾經說過,“以不知為不有,是談史學者極大的罪惡”。科林伍德從哲學的角度將過去分為兩種,一種是“自然的過去”,是“死了的過去”;另外一種是“歷史的過去”,是“活著的過去”。梁啟超曾經認為文化是人類心所開釋出來的共業。很多我們以為沒有看到的東西,其實它還在傳承。歷史是連貫的,現代人在心目中,需要分享過去,才能認識過去。蘭克認為歷史想象力就是一種再創造,歷史需要一種從靜到動的轉變,這樣才能使得研究者和讀者都不覺得枯燥。可以將歷史作為一位友善的朋友進行“重訪”,但不能作為敵人進行“拷問”。對待歷史要“說好話”,要以欣賞的眼光和態度去看待歷史,這樣會發現很多令人驚歎的神妙現象。 
    在歷史研究中,不能將過去的東西束之高閣,歷史不能留下空白。歷史研究需要“慎言”,但并不是不言,是要在依據允許的範圍內進行想象,從蛛絲馬跡中去尋覓歷史,去觀察歷史隔斷的地方。很多史料的產生、存留和流傳都是有選擇性的,不能以現存的史料代替過去的歷史,史料并不是歷史本身。可以從史料留存的部分去想象,去推斷,去考證史料沒有留存的部分。史料不會講出全部歷史,但我們希望了解的是整個整體,從殘垣斷片中我們可以窺測全部結構。只有將歷史間隔連接起來,才能形成一個完整的故事。 
    通過歷史的想象,可以構造歷史的系統,看到解釋背後的歷史。例如我們都需要知道祖宗,歷史想象是一種很好的方式。需要注意的是,想象的憑藉本身很可能也是充滿想象的,在尋找想象的蛛絲馬跡的時候也是需要想象的。在看待一個人的時候,需要從外在表象進入到內心世界,看到他的話,看到他的動作,才能看到歷史。 
    想象是需要有分寸的,是有限度的,是需要控制的。歷史圖像需要歷史證據來支持,在已知的歷史史料範圍內想象。不能幻想和隨心所欲,需要根據那個時代來想象。雖然不能隨心所欲,但可以心隨所欲。想象的主要限制是史料和時代性兩個方面。將破碎的東西想象過於整齊了,就超過了想象本身。想象的過程中需要有些“異國情調”,尊重歷史的時代性。 
    “特識”與“常識”的概念是清末民初時提出的範疇,而在歷史研究中,特識否定常識是很可怕的,往往會造成“自迷迷人”的結果,羅教授認為,我們不能用特識去否定常識。(撰文/王正華-紀要未經演講者審定,請勿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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